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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捏着卡一鼓作气地塞到梳妆台前的小夹层里。
    踩着拖鞋到卫生间洗漱,边走边闭眼,摸索着进去。
    “啪”的一声,灯被打开,一时的光亮,让姜眠不得不又闭上了眼。
    快速地做好了睡前的准备工作,上床睡觉。
    不到十点,是姜眠难得作息正常的一天。
    睡眠出奇得好,还没酝酿多久,她就进入了梦乡。
    时针走到2的位置,坐在楼下的李牧言意识到已经很晚了,收了桌上的文件,放到旁边的抽屉里。
    拿下戴在鼻梁上的眼睛,他揉了揉眼。熟悉的疲惫感涌上全身,在一如既往的寂静的空间,散发陈腐的气息。
    起身,抬步上了楼。在拐弯角处,脚步顿了顿,对面房间一丝光亮也没有,一丝动静在空荡的廊内异常敏锐。
    压下门把手,李牧言透过从缝里露出的亮,观察妹妹的睡颜。
    天气渐凉,温度变化幅度大,不少人都中了招,姜眠也感冒了。
    微微的鼾声有节奏的响着,与她本人相符,一样的若不可闻。
    姜眠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,完全没有意识到床侧凹陷。
    李牧言拨了拨妹妹的刘海,不同寻常的热度烫了他一下,他往下拉了拉掩住口鼻的被子,脸被闷得通红,面颊烫得吓人。
    拉开被子,姜眠呼吸顺畅了不少,喉间不再像之前那样,“嗬嗬嗬”的,像是烧火的风箱。
    伸手又探了妹妹的额头,俯身弯腰将额头抵在妹妹的脸上。
    灼热的呼吸扑了满脸,像是火山喷发的前兆,猛猛地喷了几口烟,呛的李牧言也忍受不住想要咳嗽两声。
    绕过床头,去了给妹妹房间单独装的小药柜,拉开柜门,取出感冒药和冲剂,又去倒了杯热水。
    药剂融化在热水里,透明的水液逐渐变成了淡黄色,筷子搅动在正中央形成了小型的“台风”。
    李牧言轻轻拍拍妹妹,没什么反应,又晃了晃,姜眠这才悠悠转醒。
    迷糊着眼,含混着鼻音: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把药吃了。”
    李牧言递了根吸管,送到妹妹唇边,柔声哄道:“乖,喝药。”
    生了病的姜眠较之平常,更温顺听话,含着吸管,无意识地吸了几口。
    水温正好,姜眠也很给力,很快就见了底。
    李牧言急急抽出吸管,半含着的药液顺着姜眠的唇角流出,滴落在床边。还有一个药片,要就这水服下。
    再喝第二次,妹妹怕是会闹脾气。
    一小片药被李牧言用指腹抵在妹妹湿润柔软的唇间,姜眠满身抗拒,变成了满身的刺猬,就是不配合。
    幸亏他反应快,药几乎差点要掉地上了。
    李牧言手上的力道加重,姜眠也不服输,齿尖用力地咬,试图击退入侵者。却还是没能抵挡得住,攻入城池,溃不成兵。
    呜呜咽咽,半强迫地吞咽了药片,也弄湿了李牧言的拇指。
    拇指上的水液蒸发,带走了热气,李牧言却还想再回到温暖的口中。
    两人额角还缱绻地黏在一起,呼吸交缠,不分你我。
    喝了药,鼻子明显通畅,但姜眠还是习惯性地用嘴呼吸。
    白桃味漾在两人狭小的空间,是姜眠牙膏的味道。
    很清新。
    耳畔传来迷迷糊糊的气音:“我做梦了?哥……哥?”
    放大的五官印在姜眠的眼睫中。她平静了三秒,突然挣扎着要脱离李牧言的怀抱。
    “不要,我不要梦到哥哥……”
    声音逐渐哽咽,等李牧言抬头就看见了面颊落了两行清泪的妹妹。
    他沉默片刻,手松开,如姜眠所愿。
    两人的距离拉开,冷冽的空气趁虚而入,受了冷,姜眠立马躲进了被窝里,像只鹌鹑不动。
    果然,一躲进被子里,哥哥就不见了。
    时间一长,躲在被窝里的姜眠被闷得难受,又实在是不想见到哥哥,偷偷在侧边开了个小口。
    刚刚好,既满足了不想见到不想见的人,又能呼吸过来。
    李牧言就静静瞧着妹妹的小动作。
    他知道之前已经彻底伤了妹妹的心,莫名其妙地亲密,使得她患得患失。
    当初看见姜眠倚靠在方芸的怀里,他的心像是在冰窟里,猛然碰到热水,裂缝沿着血管,一寸寸地碎裂,疼得他没了知觉。
    一手带大的妹妹,为了虚假的“妈妈”,逃离真正的“母亲”。
    他那时脑子里满是想压着妹妹好好干她。想看见妹妹在自己的身下哭,哭得撕心裂肺,想肏透她,让她一辈子离不开自己。
    姜眠对于李牧言就是一块腐肉,挖也挖不得,治也治不了,只能留在那边向周围新鲜的肉糜进军,渗透他全身,腐烂溃烂。
    从前还想着忍痛剔骨,如今他只想舔舐腐肉,尝尝妹妹的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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